我唯一的一張古典樂唱片,

台北成千上萬的咖啡店裡也在好幾家裡聽過這張,

從這部電影 Thirty-Two Short Films About Glenn Gould 而發展的合輯吧我猜。

某個盛夏為電影裡神奇古怪的Gould深深著迷而買。

然後在接下來的歲歲年年裡各種場合都聽這張,

因為很恰好地以不打擾人的姿態存在,但又緊實地仔細地包圍住自己,

使我感覺好安全。




其中我最喜歡最後一首:

Prelude No. 1 in C Major from the Well-Tempered Clavier, Book I

我其實對它的背景認識得很少,也沒有太多好奇,

倒是在我許許多多的幻想中,它總是最適恰的背景樂。

比方說那個去深山中白雪覆蓋的登山休息站尋找失聯多年的太太的男子,

最後無功而返沿著白雪小徑下山途中,正是這個背景樂安安靜靜地跟著他離開。

又比方說,好天氣下午邊讀書邊走去郵筒寄信因而失足墜堐的女子也是,

此二人像是交換靜默的舞步,填滿彼此錯開的縫隙。

並肩在我的幻想裡生了又死,死了又生,與我這樣貼近同在。



與我幻想同時,彷彿也把你投射進我的情節裡,

或許是因為情感上的寸步不離,比起任何事情都更讓人寬心,

因此我們才能頭也不回地遠遠離開自己。

在離得最遠的角落來回彩排,練習用堅定的眼神凝視對方,說,



是你填滿了我的一片空白。





但在獲得支撐這所有幻想的氣力之前,

我終究只能留下潦草的腳印,

深深淺淺踏在你迷離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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