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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fore midnight-
這個週末看了慾望之翼,天使的旁白說:
當我還是個男孩時,我時常感到困惑,為什麼我是我而不是誰呢?
時間從哪裡開始?而空間在何處結束?
那時我心想,他的幼年必定就是另一個小帕慕克,
以為另一個自己存在於幾條街之距的伊斯坦堡城內,事實上遠在另一個國度,
儘管如此,這樣相似的靈魂確實在另一個面向中存在。
我也想著當我曾經有同樣困惑的年歲裡,你也曾經這樣讀著連我也不明白的自己的心嗎?
你也知道我並沒有因為長大而變得不脆弱或是不寂寞嗎?
當天凌晨三點重新讀了過於喧囂的孤寂,不知何故漢嘉的孤立非常立體化,
像是投影在我身體裡那片尚光禿的牆,我找不到工具敲碎它:
唯有當一切粉碎時,我們才得以釋放出精華。
雖然我不確定僅存的還會殘留下什麼。
我只是想像著當他們抓住她們的起飛的肩膀時,
即便是現實亦是生命中流暢的阻礙,即便我們早就預料到,
但如果躲不過時該怎麼辦?
她到底為自己說了什麼?她是否轉頭對他說了什麼?
我們自做主張地替他們的無言添上對白:
嘿,就別拉住我了,我要這樣仰衝,就讓我這樣起飛、粉身碎骨吧,
反正這個世界既留不住也容不下這樣的我。
-after saying goodnight-
我為天使幼年的疑問感到同樣疑惑,
這是關於科學的課題是如何破壞狂想的毫無結論。
在我還是個孩子時,爸爸告訴我,凡是超過我理解範圍的事情皆要保持懷疑不可輕信。
而自我小學時代這般“超乎理解“的課題實在不勝枚舉。
關於宇宙,關於行星,關於地球的誕生。
關於歷史,關於鬼魂,關於圓周率以及開根號。
關於刻度,關於黑洞,關於星球的繞行。
即使科學以驕傲的高姿態為我傾力解釋那些他們可以自圓其說的部份
另一方面又故做謙遜地就那些尚未找到藉口的部份解釋為尚不可解的奧祕。
但是誰目睹了宇宙的誕生?誰又從黑洞旅行回來?
誰在一切的一切之外察覺群星的繞轉?
誰算到了圓周率的盡頭?誰又從根號裡得到必要的寬慰?
該怎麼證明負負得正?誰的眼睛看得見負的東西?
我們怎麼能夠證明那些不僅是毫不存在、甚至是比存在更倒退的不存在的不存在?
科學證明了那些我們淨看不見的摸不著的學說,
同時又否認徜徉我們在我們腦海那些真切的想像。
當世界上充斥著這麼多我無法理解的事物的同時,
我緊緊握住我想像的熱氣球企圖衝破他們宣稱存在的大氣層,
因為據說上面有個破洞,我大概可以藉此逃開這個不可輕信的世界。
回到一切的一切之外,俯瞰科學創造了繁忙星球的未來,
足夠我們再忙碌個一百輩子。
而我拒絕為它信服。
並且將一切反駁刻在童年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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