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怎麼有種預感這會是囉唆的長篇大論呢:P

嗨!以下是我我我我,
我的初衷。



今晚去看了"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抱著滿心期待,
劇情大綱跟相關新聞大概幾乎都詳細拜讀過了。

在看完有笑有淚的這部片之後,並不是要就裡頭的情節抒發感想。

今天想講的,是關於一個夢想的初衷。

不管是一個汲汲營營或是漫無目的過活的人,
我想著,每個人心中那一塊柔軟的地方,
到底都種了些什麼?

在我們為了愛情受傷,受親情疏離,遭朋友背叛,被現實絆倒,
當那雙眼眶似乎不時都得噙著眼淚,卻又深深吸口氣把它們吞下去之時...
每每在最艱難的時刻,看見自己或是別人最終還是又咬牙走過去,
我就會覺得,支撐著他們自身渡過困境的這股力量,真的好美麗。

好美麗,真的。

那或可稱為傻氣或是頑固的特質,
又有誰知道平時它大多可軟弱如滂沱大雨過後的土,
彷若再沒有堅強意志可以在心中屹立。

不管是平淡無奇或是轟轟烈烈,
我相信這之中一定有不可思議的美妙部份,
只是太容易被視為平凡如我的不起眼小事。

於是,我幼年時老徘徊在市場撿垃圾維生的老先生,
台北車站一帶滿身掛滿塑膠袋的黑衣流浪婦人,
後火車站天橋上對著行人磕頭磕到我都不忍路過的乞討者,
總是在近深夜時穿梭車陣販賣玉蘭花的俊秀跛腳男子,
西門町萬年商場樓下那從我高中就開始賣口香糖至今的老太太...
以至於今天公車上那看來猥瑣不停搓揉跨下意淫地望著車內年輕女子的男子...

在一般主觀(或以此標準已可升格為"客觀"?)念頭之下,
人們想要避開、漠視甚至帶著嫌惡眼光以報的這些個邊緣份子,
我往往都先想到幾十年前,他們或者是翩翩少年,或者是美麗少婦,
或更甚者追溯到他們那雖貧窮但對未來充滿期待的童年時代,
在那些所謂人生波瀾尚未吞噬他們之前,
他們也曾經是母親懷裡的心肝寶貝,愛人的心中至寶,
或至少,是誰誰誰推心置腹患難之交...
在這些時刻裡他們可曾推想過數十年後的今日是怎樣的模樣?

我總是想到這裡心就疼起來。
並不完全是由於那普世提倡的美德-同情心,
更多的部份是我自以為地揣想他們或許也曾記念起當年,
那個穿著那雖稱不上華服,但也是可以精心保養收藏穿戴多年的衣物,
會上電影院,去跳舞,三兩朋友湊一起抽根煙,
吞雲吐霧之際那好百無聊賴又令人懷念地想哭的時代。

說是一種幻夢破滅似乎僭越了我純粹為旁觀者的角色,
但那就是,一股無法再向前一步卻也不忍回頭看的困境。
被困在時態的原點,也逐漸失去大部分可用的語態,
就這樣無可救藥或可說莫名其妙地,死掉。

死掉,我是指,心的死掉。

或有莫名熱血上腔想要與他們有所交談,
並非探人隱私滿足好奇,好在將來告誡他人說,
你看那個誰誰誰就是怎樣怎樣,最後下場才會那樣那樣...
大多時刻我只想給他們一點人間尚有待他們無異的人的溫暖,
像是向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問好那樣再簡單不過的對白。

但是某個雨天路過台北車站見一男子拿著相機對著頹坐地上,
穿著破舊雨衣的流浪婦人拍照時,
我那以為可以慈悲得無比堅強的心,感覺猛然被重捶。

何時我設想過這樣的情形時,
會咬牙把臉別過去的?
原來真真目睹時,感覺是這樣殘酷啊?

十來歲時還帶著幻夢的少女,幾時想過將來會以落魄之姿吸引鎂光燈了?
殘酷的攝影者,我只能不去看,走開。

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語言。
或許老套的以天氣為開頭,聊聊他身上背的這些個家當,
個個有怎樣的來頭。(水壺來自信義區,雨衣是前幾天人家掉在路邊的...)

然後-如果他願意-我想知道關於他的更多事情。
而我也樂意用我的跟他交換。

是的,我願意花許多時間,取代一個快門。

而這就是我的初衷。

事實上並沒有偉大的標的,聆聽很多美麗的故事就是我最最原始的初衷。

於是在松子面前乾了又溼的那雙眼睛,
打起精神努力地張開也張望著。
必定必定,有許多感動也好平靜也好的故事,
在這之中獨自盛開,而又無人注視地凋零。

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沒有錢沒有背景,有的是一雙耳朵一雙手,
希望可以將它們付諸文字,付諸影像,
讓更多人可以看見,那些他們不曾以為可以這樣綻放的生命。

然後,
也回頭看見自己的。


:)

嘿,我,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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